偶然读到《人生不相见》这本书,受益匪浅,其中《伤心者》令我久久不能释怀。
以下为内容简介:
主人公何夕是一个家境贫寒的大学生,数学系的他执迷于微连续原理的研究而不能自拔。可是在这样一个只重物质与实际的社会,他的研究是没有价值的。老师告诉他:“我们的研究终究要能得以应用才是有意义的,否则只能误入为数学而数学的歧途。”“它是正确的。”何夕只有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到死为止都坚持着自己的信念。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他为自己的研究而自豪,就像一位仁慈的父亲一般,将微连续视为掌上明珠一般地疼爱。为了它,他不得不动用了母亲退休的养老金;为了它,他不得不损失自己的尊严向自己的情敌借钱;为了它,他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可是,他最爱的数学却背叛了他的爱,带给他无尽的伤心与遗憾。他所做的一切都无人认可,他的朋友、恋人也都离他而去,最后精神失常,悲惨的死去。而他的成就推动了未来大一统理论的建立。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也经常听人谈论“有用”与“无用”之间的道理,往往也是只关注所谓的“有用之事”,对那些“无用之事”不屑一顾。庄子曾说:“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那些看似“无用”的东西或许会在某一天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通过这篇故事,作者将视角投向了一个特殊的群体,而主人公何夕只是这一伤心群体的缩影。我们记得伽利略、牛顿、爱因斯坦,却不记得他们身下的巨人,而更多的时候,他们或许连名字都不会留下来,他们不仅没有千古流芳,在生前也饱受挫折。我不断地想着他们的故事,被嘲笑的梦想,被熄灭的希望,或许还会有诸如文中夏群芳这样忧心的母亲,江雪这样流泪的恋人,还会有无数的伤心欲绝的故事。
我第一次觉得科学也是这样残忍。
我第一次这样讨厌那些造福于我们的定律。
当然,我知道没有牺牲就不会有飞跃,没有失落就不会有喜悦,没有绝望就不会有希望。科学必然会有这样的牺牲,可是这是多么的不公平啊,都是执着于科学的人,凭什么有的人的人生就可以飞黄腾达,有的人就注定在落寞中惨淡收场。这注定的伤口让我不敢直视。
那些巨人的肩膀,被踩得很疼吧。他们的心,也很疼吧。也许我们应该永远记住这样一些人:
“古希腊几何学家阿波洛尼乌斯总结了圆锥曲线理论,一千八百年后,德国天文学家开普勒将其应用于行星轨道理论。
伽罗华公元1831年创立群论,当时的科学大师们无人理解他的思想,以至论文得不到发表。伽罗华年仅二十一岁便英年早逝,一百多年后,群论获得物理应用。
凯莱在公元1855年左右创立的矩阵理论在六十多年后应用于量子力学。
数学家J.H莱姆伯脱、高斯、黎曼、罗巴切夫斯基等人提出并发展了非欧几何。高斯一生都在探索非欧几何的实际应用,但他抱憾而终。非欧几何诞生一百七十年后,这种在当时毫无用处并广受嘲笑的理论以及由之发展而来的张量分析理论成为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的核心基础。”
默默地轻轻地念着这些“伤心者”的名字,愿时光帮我传递去这微弱的声音,温暖那些寂寞而坚强的心灵,让他们知道在千百年后,有人记得他们的努力,有人懂得他们的伤心。
另外,文中还有一处内容令我备受感动:
“在印刷厂装车的时候,夏群芳抽出本书来看,结果她发现自己每一页都只认得不到百分之一的东西。除了少数汉字以外,全是夏群芳见所未见的符号,就像是迷信人家在门上贴的桃符。当然,夏群芳只是在心里这样想,可没敢说出来。这可是家里最有学问的人花了不少力气才写出来的,哪是桃符可以比的?
让夏群芳感到高兴的是有一页她居然全部看得懂,那就是封面:微连续原本,何夕著。深红的底子配上这么几个字简直好看死了,尤其是自己儿子的名字,原来何夕这两个字烫上金会这么好看,又气派又显眼。夏群芳想着便有些得意,这个名字可是她起的。当初和何夕的死鬼老爸为起名字的事还没少争执过,要是死鬼看到这个烫金的气派名字,不服气才怪。”
这是在何夕出书后,对他的母亲夏群芳的一段描写。在所有人都质疑何夕的时候,只有她一人在背后默默支持他,将他视为自己的骄傲,这或许正是伟大母爱的体现吧。
我强烈推荐这本书,喜欢的可阅读全文。
最后,我以文中的一句话来结尾:“对有些东西是不应该过多讲求回报的,你不应该要求它们长出漂亮的叶子和花来,因为它们是根。”
标签: